☆、第 41 章 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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呵呵,對不起啊,最近幾天都是很忙,沒有辦法上傳,所以呢,請大家耐心等幾天,呵呵,假期愉快 啊。
我真的很高興有人會喜歡我的小說,小女自在此謝謝大家了啊
☆、信
但是,她依然不是很快樂,雖然每天都是咧著嘴微笑,每天清醒的時候都還和我們一起開玩笑,每天都說要和小夕做一輩子的朋友,可是,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的出,那笑容裏包含著悲傷和不舍,那言語裏的無奈和蒼白的堅持。她才16歲,正是花一樣的年齡,不應該就這樣離開,她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沒有做,她還有許多夢想沒有實現,她還要和我做一輩子的朋友……
古雪是跌落人間的天使,她用她的笑容點綴我們的生活,我們的生活中有了她,才會如此的豐富多彩,現在她完成了她的使命,就要回到天堂裏繼續做天使了,可是我們這些人該怎麽辦呢?
古雪最終命如薄花般隨風而逝,她沒有理會我們的苦苦哀求,化成風兒離開了,以往的春風都是暖洋洋的,可是今年的春風怎麽比東北風還要冷呢?吹得我渾身發冷,得瑟的縮成一團,靠在墻角慢慢的蹲下來,淚水迷失了我的雙眼,我不相信,我不相信古雪離開了我,離開了這個世界,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。
小小的角落,淹沒了我瘦弱的身影,頭深深的埋藏起來,不敢見陽光,不敢用力去呼吸,害怕,害怕,擡頭發現自己什麽都不是,害怕,新鮮的空氣會帶走往日的溫暖。
“小夕,這是小雪給你的信,她那時候,身體很虛弱,大部分時間都在昏迷,清醒的時候,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寫這封信,我找你找了好多天,都沒有找到,很著急,楓告訴我,你應該是在你大伯家樓下的花園裏,所以,我就來。”
柳濤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,手裏拿著一封淡粉色的信封,他的雙眼通紅,面容很憔悴,嘶啞的聲音艱難的吐出幾個字。
我顫抖的撕開那封信,很認真的看,深怕遺漏一個標點符號。
“小夕:
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,雪姐姐已經在另外一個世界裏了,我希望小夕你不要傷心好嗎?
小夕,你是一個令人心疼的孩子,自從我們四家第一次聚會的時候,我第一眼看到你時,就被你那傷心憂郁的眼神吸引住了,那時侯我在想,到底是什麽讓她這麽傷心,這麽憂郁呢?我們都還是小孩子,沒有煩惱,沒有壓力,正是開心快樂的時刻,為什麽她會有那麽多的不如意呢?我開始慢慢的向你靠近,想揭開那神秘的面紗。
你很冰冷,還沒有靠近你,就已經感覺到了冷啊,比北極還要冷,可是好奇心總是驅趕著我,讓我不得不前進。冷冷的眼神,冷冷的表情,冷冷的語言,甚至體溫都是冷冷的,我一度懷疑你是不是人啊?世界上的人哪有你這個樣子啊,該不會是鬼吧?我是既害怕有好奇的每天觀察你,時間的消逝,終於讓我弄清楚了,你不是鬼而是活生生得人啊,得到這點時,我真的很高興啊。
除了老師,你只跟一個人說話,那就是你的跟屁蟲(那時侯,大家都是這麽說的啊,因為,不管你到哪裏,哪裏就有他的身影),只有和他說話的時候,你的臉上才沒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,而你的聲音也不是冰冷的,很溫柔,就像春風輕輕的吹拂臉頰的感覺,很舒服,很愜意。那時侯,大家總是抱怨,你為什麽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才不冷漠呢。
一次偶然的機會,楓的媽媽到我家來做客的時候,我向阿姨詢問。阿姨才告訴我,事情的原委。也是從那時侯起,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腦海裏跟我說,要我一生一世的保護你,讓你感受到溫暖,讓你不在是孤單寂寞的。
小夕,姐姐對楓的感情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感,姐姐喜歡的是成天和姐姐吵架的小濤,可是,你知道嗎?小濤也是很喜歡小夕的,雖然,我很喜歡他,可是,姐姐明白,小濤也知道,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,最好是在心裏愛著,不要表明,這樣對大家都好,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,但是擁有一個人就一定要好好的去愛他,我和小濤都不是那種特別愛束縛的人,所以,他愛你,但是不能擁有你,我也是這樣,我愛他,但是不能擁有他,因為我還沒有做好準備。雖然,在姐姐生命最後的一段時間裏,你讓出了楓,讓他陪著我,雖然我沒有說什麽,因為,我看到了,小夕的心,看到了小夕善良的心,姐姐能夠擁有小夕這麽好的朋友,此生足矣。
小夕,答應姐姐,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愛護自己,知道嗎?不要那麽的不開心,不要那麽的傷心,好嗎?小夕,可以經常的笑嗎?小夕的笑容是世界上最美的,可以經常綻放你的笑容嗎?這樣姐姐在天上也會看到小夕的。
小夕,姐姐好舍不得啊,真的舍不得啊,姐姐不想離開你們,不想,可是,姐姐要回去做天使了,姐姐在天上會保佑你幸福一生的,姐姐會每天都看著小夕的。……”
心痛如割,淚如雨,打濕了淡粉的信紙,清秀的字跡逐漸模糊,變暗。
“小濤,小夕不配做雪姐姐的妹妹,不配做你們的朋友,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妹妹,我不是,我不是啊……我該怎麽辦呢,你可以告訴我我該怎麽辦呢?”
淚水就像是決了堤的洪水一樣,洶湧而下,心痛,痛得無法呼吸,愧疚讓我更加心痛,原本以為,我很了解古雪,可是到頭來,我還是不知道她。使勁的抽著自己的臉,作為一個好朋友,沒有臉見人,我沒有。
“小夕,你這是幹什麽呢?你這樣,小雪會活過來嗎?你這樣只會讓她更加的心痛,你不知道她是最疼你的嗎?你不可以的”柳濤憤怒的抓住我的手,大聲的朝我吼,布滿血絲的雙眼射出心疼的眼神。
“可是,我還能怎麽樣呢?我失去了我的好姐姐,我永遠的失去了她,你知道嗎?我的心有多痛,多痛……”
我就像是一只洩了氣的皮球一樣,癱坐在地上,任憑淚水肆無忌憚的流淌,苦苦的哀求,苦苦的挽留,都沒有能留住古雪,她還是義無反顧的離去了,走的是那樣的決絕,那樣的令人心碎。
柳濤緊緊地將我擁入懷抱,頭埋在我的肩膀上,低低的哭泣。
落雨了,春雨有點涼,有點冷,雨打在我們的身上濺出水花來。頭發濕濕的緊貼在臉上,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落入嘴角,用舌頭慢慢的品嘗,是鹹的,鹽一樣的鹹。
雨停了,眼前出現一雙腳,眼神順著鞋往上走,於楓的身影漸漸的落入視線中,他很憔悴,表情很痛苦,雙眼深深的陷下去,兩顴凸起,蒼白的臉色,嘴唇發紫。
我慢慢的推開柳濤,投進於楓的懷抱中大聲哭泣,就像是迷路的小孩好不容易找回媽媽一樣,使勁的哭。
於楓的身體冰冷僵硬,沒有一點溫度,腦海裏出現自己求於楓的一幕,內疚和心痛讓我無法再見他,使勁的推開他,努力的向前奔跑,就像是掙脫了韁繩一樣的野馬,不要命的跑,耳邊傳來了不知道是風聲還是他們兩人的呼喊聲。
穿越馬路時,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用力的推了一下,倒在路邊,失去意識之前,耳邊傳來了剎車聲和尖叫聲。
☆、隕石的墜落
我一個人光著腳丫,站在荒涼的沙灘上,迷茫的望著遠方,這是哪呢?我身處何方呢?我怎麽會在這呢?艱辛的往前邁著腳步,我不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麽,去向何處。
天際出現了暗紅色的光芒,彩色的雲霞映染了半邊天,太陽是那麽的遙不可以及,空中突然出現一紅色的東西,以驚人的速度朝前劃去,留下優美的弧度。
是隕石,是隕石在墜落,我看見了隕石的墜落,雀躍的心情使自己忘記了身處何處,只有屏息欣賞這千載難遇的奇景。
在中國古代天降隕石,意味天下將大亂,諸侯並起,中原逐鹿。秦始皇統治末年,有人在一塊隕石上寫道“始皇死而天下分”,很靈驗。難道是有人將遭遇不測嗎?我在心中暗暗的替那個人祈禱,希望他能夠逢兇化吉。
狂風乍起,黃沙漫天飛,嬌小的我怎敵得過大自然的力量,慢慢的閉上眼睛,隨著風起身旋轉,我不在乎我的命運將會怎麽樣,我也不在乎我的下一站是什麽,即使是地獄,我也去。
風停,落地。
緩慢的睜開眼睛,眼前呈現出的景象已不再是漫無邊際的沙漠,而是桃花源。
粉紅色的桃花,占據了我的視線,這兒除了桃花還是桃花,除了桃樹還是桃樹,另外就是還有一個我。
我輕輕地在桃樹間行走,移著小碎步,鼻子湊近綻放的桃花,吸取甜甜的芳香,笑容自然而然的在嘴角邊綻放,露出小小的酒窩,桃花似乎感覺到我的興奮之情,它們隨著微風左右搖擺,好像是在朝我笑,好像是在起舞,好像是在歡迎我這個不速之客。
林間的小道上鋪滿了粉色的花朵,踩上去柔柔的,軟軟的,很舒服。我感受著這份愜意,不禁然的翩翩起舞,將自己的興奮之情賦之於舞蹈上,像是一只蝴蝶在自由的飛翔。
如果可以的話,我想在這裏永遠的居住下來,每日與桃花為伴,起舞,吟詩,唱歌,過著神仙般的生活,享受恬靜的美麗。
一陣眩暈,我知道,這不屬於我,我只是過客,最後向這片人間凈土投了一瞥,閉上了眼睛,那一瞥中包含了太多的無奈和留戀。
我晃晃悠悠的醒過來,發現自己中置身於一片屍海之中。
我慢慢的爬起來,望著血肉模糊的屍體,胃裏是排山倒海,終於按耐不住,低頭吐出,吐完肚子裏的所有,也就不是那麽的難受了。
這又是哪呢?我喃喃的問自己。
我拖著沈重的雙腿,亦步亦趨的走著,舉頭望向遠方,希望能夠找到出路,可是走了好長時間,發現我還是在原地打轉,我迷失了方向。
周圍的景色昏暗,詭異,恐怖。烏鴉在叫,狂風在怒吼,而我則在打顫,咬緊牙關,想要壓制心裏的恐懼,可是越是壓制,心裏越是害怕。黑暗的匯聚成了一張巨大無比的口向我襲來,我想要張嘴呼喊,想要尋找救兵,可是發現,聲音卻再也沒有了,黑影壓下,一點一滴的吞噬著我,直到我完全落入黑暗之中……
☆、再次的失去
突攸的睜開眼睛,直勾勾的眼睛盯著天花板發呆。好長時間後,才四周打量,確定是不是地獄。
雪白的床單,雪白的墻壁,還有那吊針,發現,我還是在這個世界上。
我使盡全身的力量,從床上坐起來,衣服濕濕的,可能是剛才做夢了吧。
我怎麽又在醫院呢?不是已經出院了嗎?我在房間裏尋找於楓的身影,發現自己是徒勞的,房間裏除了我之外,再也沒有人了。難道我又成了孤家寡人了嗎?我又是孤單的一個人嗎?
伸手拔掉針,緩慢的下了床,頭好暈喔,怎麽回事啊?我慢慢的扶著墻壁,走出了病房,在走廊裏尋找熟悉的影子。
不知不覺,我又來到了曾經熟悉的地方。這兒曾經躺著我最好的朋友,最愛我的姐姐,可惜,卻已是物是人非。
我摸著古雪躺過的床,淚水滂沱,逝去的身影好像又在我的眼前晃動,她好像在和小濤嬉戲,好像在那調皮的捉弄我,好像在那哄著迷路的小朋友,我就知道,雪姐姐這麽愛我,肯定不會離我遠去的,我擦了擦眼淚,快步的走上前去抓雪姐姐的手,可是,我撲空了。
我迷惑的看著手裏的空氣,又看著這個房間,剛才明明雪姐姐在啊,明明她還在笑啊,怎麽會沒有呢?為什麽會是沒有呢?
“小夕,你怎麽在這呢?怎麽不在床上好好的躺著,跑出來幹嗎呢?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體很虛?”
柳濤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我的身邊,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,好像是在指責我,又好像是在關心我。
“小濤,我剛剛看見雪姐姐了,可是她不理我。”
我指著剛剛雪姐姐出現過的地方,委屈的跟柳濤說。
“小夕,你怎麽還是接受不了小雪離開的事實呢?如果你連小雪離開都接受不了,那麽楓的離開,你又怎麽接受的了呢?”
柳濤望著我,眼神裏全是傷痛,他似乎很傷心,很憤憤不平,很難受。
“小濤,你說什麽?”
“小夕,我們回去吧啊,楓現在更需要你,你不能夠再這樣下去了”柳濤扶起我,扶著我往外走。
楓,怎麽了啊,我的心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,推開柳濤的手,用疑惑的眼神望著小濤。
“小濤,楓怎麽了啊。”
“他出車禍了。”
我不會相信的,頭腦裏想起了,自己在雨中奔跑,剎車聲和尖叫聲……
“不,不會的。”
我難以置信的看著柳濤,希望他說他是騙我的,可是柳濤滿是傷痛的神情,不能不讓我相信。
剎那間,我感覺到天要塌了,地要陷了,我的整個世界都是一片黑暗,為什麽啊,為什麽會是這樣呢?
“他人呢?我要見他,我要見他,他答應過我的,他不會拋下我不管的,不會的,他答應過的……”
“他在手術室,醫生說,快不行,我想讓你見他最後一面,你趕快去吧。”柳濤艱難地說出這句話。
我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了,中間不知道撞到多少人,不管他們怎麽看我,怎麽說我,此時我只有一個念頭,那就是去證實柳濤說的話,我在心裏默默的乞求這不是真的。
“楓,你醒醒啊,你這是怎麽了啊,你快點醒醒,好不好啊。”我撲倒在躺在手術臺上的於楓,嚎啕大哭。
“小夕……對不起……”於楓好像聽見了我的呼喚,慢慢的睜開眼睛,好像是很吃力,斷斷續續的說:“小夕…我…我恐怕不…不行了…我要食言了,對不起,等來世,我們在看夕陽。”
“我不要,我不要,我只要今生,我不要來世。”
“小夕…我愛你…至死不渝,答應我…不要為我的離開傷心好嗎?不要做傻事好嗎?你要開心,快樂的活著,我會在天上看著你的,你不開心快樂,我也不會開心快樂的。”於楓閉上眼睛,艱難的說著,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龐流下來。
“我不答應,我不答應。”我不敢答應,因為我害怕我答應,於楓就會像風一樣,飄飄而逝。
淚水就像是秋天的雨一樣,綿綿不絕,心痛就像是萬把刀在割,疼痛不已。
“小…夕,答應,答應我,要好好的…”於楓挪動著嘴唇,根本聽不清楚在說什麽呢?
“我答應,我答應,我答應你。”看著於楓難受的樣子,我再也承受不了,點著頭,心痛的喊道。
於楓微笑著慢慢的閉上了眼睛,再也不睜開了。
撕心裂肺的痛,令人窒息的痛,在怎麽可以這樣呢?為什麽,為什麽?
“為什麽?”我絕望的喊道,眩暈帶走了我的意識。
時間好像已經過了一個世紀了,我沈浸在夢中,不願意醒來,害怕自己一睜開眼睛,看不到於楓,害怕自己還在這個冷冰冰的世界上。要是能夠這樣一直睡過去該有多好啊。在黑暗中孕育夢想,在夢中見到想見的人。
渴望見到於楓,渴望聽到他說話,渴望與他相擁,我不想在逃避了,勇敢的去面對,即使眼前是魔鬼是地獄,我也要去找於楓,我不想失去他,我不想離開他,沒有他的日子,我不是我。
這難道就是天堂嗎?天堂就是這樣的嗎?怎麽這麽熟悉啊,難聞的消毒水,還有令人窒息的輸氧管,這,不是天堂,而是進來了無數次,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和最愛的人的地方,我討厭它,厭惡它,它就是魔鬼,帶走了我所有的幸福,帶走了我所有的快樂,為什麽,為什麽我還要在這裏呢?為什麽呢?有誰可以告訴我呢?
“小夕,你醒了,感覺怎麽樣,頭還疼嗎?”
柳濤見我睜開了眼睛,關心的問。
“小濤,楓呢?他在哪呢?我要見他。”
看見柳濤,我張口就問於楓的下落,害怕他丟下我一個人不管,害怕找不到他。
“小夕,難道你忘記了嗎?楓已經死了啊……”
柳濤悲傷地說,他的樣子頹廢而傷心。
“你騙人,我剛剛還見他呢,他還好好的呢?”
我憤怒的打斷了柳濤,怎麽可以說於楓死了呢?我都還沒有死,於楓怎麽可能死呢?他說過,他是不會離開我的。
“小夕,你醒醒好不好啊,他是在救你的時候,出車禍了,你難道忘記了嗎?”
“不可能的,他在哪呢?我要見他,不管是人還是屍體,我都要見他。”我朝著柳濤大吼大叫。
“他在太平間。”
柳濤憂傷的看著我,眼裏全部都是憐惜和傷痛,還有許多無奈。
太平間,是這嗎?我在門外停住了腳步,不敢去推開門,不敢去想象裏邊的情景,萬一於楓真的在裏邊,那我怎麽辦呢?
我還是推開了寫有太平間的門,雙腿抖動著走進去,我一個又一個掀開白色的床單,每掀開一個,心裏就暗暗的高興一下,因為不是我的楓。
到最後一個了,我不敢去揭,心裏突然很害怕,這些都不是,那麽剩下的一個也就不是了,那麽我也就不用再去看了,轉過身,想要離開,可是腳底下像是沾上了膠水,沒有辦法移動。我還是去掀那個最後一個床單。
我閉上眼睛,在心裏默默的乞求著上天,希望不是,不是於楓,希望柳濤弄錯了,只是在和我開玩笑。
我滿懷期望的睜開眼睛,去看他,結果是,我目瞪口呆,絕望取代了所有的希望,心碎的聲音在在心底蔓延。
這怎麽可能呢?老天爺太不公平了吧,剛剛從我身邊奪走古雪,為什麽還要讓我失去他呢?為什麽呢?絕望的聲音從太平間傳到整個醫院,整個大樓都為之動搖,是在替我不平嗎?
於楓就像是沈睡的孩子,是因為太累了,所以才睡得那麽沈,那麽香,可是這個地方太冰冷了,他怎麽可以在這睡覺呢?我要送他回家,他應該在他的那張大床上休息,而不是這冷冰冰的小床上。
☆、得到
我使勁的抱起於楓,讓他趴在我的背上,天哪,他怎麽這麽沈呢,不管了,我咬緊牙關,慢慢的往外挪。
我一寸一寸的艱難的走著,可是再累我也堅持的住,因為於楓累了,需要休息,想早點回去。
醫院的所有人都停步望著我奇怪的舉動,投來好奇的眼神。
好累啊,終於走到了醫院門口,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,慢慢的將楓扶進去,司機好奇的盯著我們倆個人看,我回頭瞪了他一眼,惡狠狠的說:“看什麽看,有什麽好看的,你只管開你的車,車錢不會不給你。”
司機悻悻的回過頭去,嘴裏嘟囔著什麽。
我仔細的觀察著於楓,替他擦拭臉上的灰塵,這於楓是怎麽搞的啊,去哪了啊,怎麽搞的灰頭土臉的啊。你很冷嗎?怎麽身上沒有一點溫度啊?
“師傅,麻煩您開快點好嗎?我的朋友他很冷,很冷。”
“小姐,這已經是最快的了啊。”司機不耐煩地說。
我緊緊地抱住於楓,給他取暖,讓他不要那麽冷,那麽的孤單,你看,你的嘴唇都是紫色的了,真有那麽冷嗎?
他家在三樓,怎麽上去呢?我向那個司機投去了求助的眼神,司機見我可憐兮兮的,下車替我背起了於楓。
“奇怪,他怎麽一點溫度也沒有呢?怎麽像個死人呢?”
司機奇怪的摸了摸於楓的頭,拍了拍他的臉。
“不要碰他”我不想要任何人在拍打楓,從司機的手中搶過於楓,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彎下腰背起楓,上樓了。
“神經病”司機在我身後低低地說。
氣喘籲籲的將於楓背上來,倒在他家門前,累的再也站不起來了,可是於楓還是緊閉著雙眼,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,不肯睜開眼睛,不肯安慰我,不肯原諒我啊。
在他家的門縫裏摳出一把鑰匙,打開大門,拖著他進去了。
於楓以前怕我一個人寂寞,所以經常把鑰匙放在門縫裏,這樣,我就可以打開他家的門,在他家等他了。
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終於把他拖上床了,噢,天哪,累死了啊,我到在他的身邊,“啪啪,啪啪”
好像有人在使勁的拍門,我太累了,不想去開門,管他呢,繼續睡吧。
“小夕,你在不在啊,趕快開門”
柳濤焦急的喊著,並用力得敲門,我看整個門都快要被他砸壞了。
“你再不開門,我可要撞門了啊。”
要撞你撞吧,反正是鋼門,你在怎麽厲害,總沒有鋼厲害吧。是吧,於楓。我轉過頭,看著緊閉雙眼的於楓,微笑著。
“小夕,我知道你在裏邊,你可以開開門嗎?”
門外的柳濤,不再敲門了,好像是在哀求我。
我不想要任何人打擾我們這份寧靜,只有我們兩個人的世界,不允許其他人來破壞,是不是啊。
天漸漸的黑了,應該吃晚飯了,我慢慢的爬起來,摸著於楓的臉說:“平時都是你在做,今天看你很累,就由我來做吧,你就好好的休息吧啊。”
我在廚房裏翻了大半天,什麽也沒有找到,怎麽什麽也沒有啊。
“楓,你有幾天沒有吃東西了啊,怎麽這麽多灰塵啊,你看你,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懶呢?真是的。”
“冰箱裏還有幾袋泡面,那我們就吃泡面吧,雖然你不是很喜歡吃,但將就著吧啊,呵呵。”
“可夕,你趕快開門,楓已經死了,那是屍體,你知道嗎?”
柳濤在門外大聲嚷嚷著。
“楓,起床了,該吃飯了啊。”我把泡好的泡面端到他的臥室,喊著於楓起床。
於楓一動不動,好像沒有聽見我說話,他真的有那麽瞌睡嗎?他真的很累嗎?累得連眼睛都願意睜開嗎?既然累了,那就睡醒再吃吧。我又重新躺在他的身邊,抓著他的手,慢慢的也閉上眼睛。
好累啊,楓,你睡覺,我陪你吧,我也累了。
好冷啊,怎麽會這麽冷呢?
☆、故事
深夜,我被凍醒了。
“小夕,你快點開門好不好啊?”
門外,柳濤依舊在。
皎潔的月光穿過窗欞,溫柔的灑在恬靜的房間裏。朦朧的月色籠罩在楓的臉上,使得他看起來迷人,如果有笑容,如果他那溫柔的眼睛也能睜開的話,於楓就是最俊秀的人。
“楓,你還記得大兔子和小兔子的故事嗎?”
小兔子要上床睡覺了,他緊緊抓著大兔子的耳朵,要大兔子好好的聽它說."猜猜我有多愛你?"小兔子問.
"噢,我大概猜不出來."大兔子笑笑說.
“我愛你這麽多"小兔子把手臂張開,開的不能在開.大兔子有雙更長得手臂,它張開來一比說:"可是,我愛你這麽多."小兔子動動右耳想:恩,這真的很多.
"我愛你,像我舉的這麽高,高的不能在高"小兔子說,雙臂用力往上撐舉."我愛你,像我舉的這麽高,高的不能在高"大兔子也說.哦,小兔子想,真糟,它又比我高.
小兔子又有一個好主意,它把腳頂在樹幹上倒立了起來.它說:"我愛你到我的腳趾頭這麽多."大兔子一把抓起小兔子的手,將它拋起來,飛的比它的頭還高,說:"我愛你到你的腳趾頭這麽多."小兔子大叫:"我愛你,一直到過了小路,在遠遠的河那邊.大兔子說:"我愛你,一直到過了小河,越過山的那一邊."小兔子想:那真的好遠,它揉揉紅紅的兩眼,開始困了,想不出來了;它擡頭看著樹叢後面的那一大片黑夜,覺得在也沒有任何東西比天空更遠了.大兔子抱起頻頻打著呵欠的小兔子,小兔子閉上了眼睛,在進入夢鄉前,喃喃的說:"我愛你,從這裏一直到月亮,""噢,那麽遠."大兔子說,"真的非常的遠,非常的遠."大兔子輕輕將小兔子放在葉子鋪成的床上,低下頭來,親親它,祝它晚安.小兔子對大兔子笑一笑.
大兔子也對小兔子笑一笑.
然後,大兔子躺在小兔子的旁邊,小聲的微笑著說:“我愛你,從這裏一直到月亮,在……繞回來.”
“楓,你知道嗎?我就是那個大兔子,很愛很愛你,沒有你,我是活不下去的。”
我講完故事,溫柔的望著於楓,低低的說出心中的感想,算是表白吧,只是,楓,你能夠聽的見嗎?
清晨,柔和的陽光,透光落地窗戶,照進來。
還記得那時候,於叔叔要為於楓買房子,看了好多家,可是於楓都不怎麽喜歡,唯獨這個房子,卻是讓於楓流連忘返,因為這個窗戶,可以第一時間看到陽光,可以第一時間聞道陽光的味道。
我伸了伸懶腰,走到窗戶前,拉開窗簾,可以讓更多的陽光照進來,這樣,於楓就不會是很冷。
他的臉色蒼白,沒有一點溫度,很冷很冷,嘴唇發紫,於楓,你究竟怎麽了啊。
於楓,怎麽這麽貪睡呢?我記得以前他是不會睡懶覺的啊,這幾天是怎麽了啊,飯也不吃,澡也不洗,渾身都發臭了,只知道睡覺,是不是生病了啊。
我坐在床邊註視著於楓,祈求他能夠早點醒過來,因為我有好多話要跟他說呢,我要告訴他,我是多麽的愛他,多麽的愛。
“小夕,你趕快開門啊。”
柳濤怎麽還在外邊呢?難道他昨天晚上沒有走嗎?真是的,我想和於楓單獨呆的時間都沒有。
對了,讓他進來幫於楓洗澡吧,於楓好多天都沒有洗澡了啊。想到這,樂呵呵的去開門。
“小濤,你看楓好多天都沒有洗澡了,身體都發臭了,你們都是男生,你幫他洗澡吧。”
我打開門,讓柳濤進屋。
“小夕,你怎麽了啊,你怎麽可以這樣做呢?楓已經死了,是你親眼看見的,你幹嗎還要把楓的屍體偷出來呢?你知道嗎?醫院已經亂成套了。”
柳濤剛剛進門就劈頭的說了我一頓。
“小濤,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呢?你和楓都是好兄弟,你怎麽可以詛咒楓呢?他還好好的在床上躺著,只不過是睡著了而已。”
我很氣憤柳濤,平白無故的詛咒風,嚴厲的指責他的莽撞行為。
“可夕,你醒醒吧,不要再執迷不悟了,楓已經死了,那只是他的屍體。”
“不是的,你來看,楓明明還好好的嗎?”
我不理會柳濤那傷心絕望的眼神,徑直把柳濤帶到於楓的床前,讓柳濤好好的看看,於楓沒有死,還是好好的。
“你看,楓他只是睡著了而已,你怎麽總是說一些不吉利的話呢,以後不許說了啊,否則我們朋友沒得做了啊。”
柳濤看著於楓,流下了眼淚。
我得意地說:“看吧,楓沒有死,只是睡著了而已。”
柳濤並沒有說話,走上前去,抱起於楓就往外走。
“你帶他到哪去?”
我看見柳濤要帶走於楓很著急,伸開雙臂攔在他的面前,不要他走。
“小夕,楓病了,我們帶他去看醫生好嗎?”
柳濤溫柔地說,聲音低低的略帶嘶啞,很好聽。
“是嗎?我說呢,他怎麽這麽冷啊,原來是生病了啊,那我們趕去醫院吧,不要讓楓等急了啊。”
我見柳濤不再向我發飆了,又說於楓病了,需要看醫生,趕緊讓開了,讓他背著於楓,我們一起去醫院。
☆、舞
“於叔叔,阿姨,你們怎麽回來了啊。”我剛打開門要和柳濤出去,就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於叔叔和靳阿姨在門口佇立著,他們神情萎靡,好像經受了重大的打擊,難道是公司裏出了什麽事情嗎?
“於叔叔,你們怎麽了啊,是不是公司出事了?”
我拉著靳阿姨的手,擔心的問,他們突然回來肯定是有什麽事情,難道是爸爸媽媽出什麽事情了嗎?
“叔叔阿姨,是不是我爸爸媽媽出事了啊,你們這是怎麽了啊?說話啊?”
“小夕,你這個傻孩子,你這是怎麽了啊?”
靳阿姨,抱著我失聲痛哭,哭聲悲切,不由得令人心酸。
“阿姨,怎麽了啊?”我奇怪的問道。
“楓,生病了,我們要帶他去醫院呢,回來之後我們幾個在聊啊。”
我看著蒼白的於楓,心急的跟阿姨叔叔打招呼,說再見。
“小濤,你帶楓去火化場吧,醫院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,火化場我已經聯系好了。”
靳阿姨抓住我的手之後,於叔叔吩咐著小濤。
“等等”
我一把推開阿姨,攔住柳濤,轉過身,奇怪的望著於叔叔。
“於叔叔,你讓小濤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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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真的很高興有人會喜歡我的小說,小女自在此謝謝大家了啊
☆、信
但是,她依然不是很快樂,雖然每天都是咧著嘴微笑,每天清醒的時候都還和我們一起開玩笑,每天都說要和小夕做一輩子的朋友,可是,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的出,那笑容裏包含著悲傷和不舍,那言語裏的無奈和蒼白的堅持。她才16歲,正是花一樣的年齡,不應該就這樣離開,她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沒有做,她還有許多夢想沒有實現,她還要和我做一輩子的朋友……
古雪是跌落人間的天使,她用她的笑容點綴我們的生活,我們的生活中有了她,才會如此的豐富多彩,現在她完成了她的使命,就要回到天堂裏繼續做天使了,可是我們這些人該怎麽辦呢?
古雪最終命如薄花般隨風而逝,她沒有理會我們的苦苦哀求,化成風兒離開了,以往的春風都是暖洋洋的,可是今年的春風怎麽比東北風還要冷呢?吹得我渾身發冷,得瑟的縮成一團,靠在墻角慢慢的蹲下來,淚水迷失了我的雙眼,我不相信,我不相信古雪離開了我,離開了這個世界,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。
小小的角落,淹沒了我瘦弱的身影,頭深深的埋藏起來,不敢見陽光,不敢用力去呼吸,害怕,害怕,擡頭發現自己什麽都不是,害怕,新鮮的空氣會帶走往日的溫暖。
“小夕,這是小雪給你的信,她那時候,身體很虛弱,大部分時間都在昏迷,清醒的時候,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寫這封信,我找你找了好多天,都沒有找到,很著急,楓告訴我,你應該是在你大伯家樓下的花園裏,所以,我就來。”
柳濤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,手裏拿著一封淡粉色的信封,他的雙眼通紅,面容很憔悴,嘶啞的聲音艱難的吐出幾個字。
我顫抖的撕開那封信,很認真的看,深怕遺漏一個標點符號。
“小夕:
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,雪姐姐已經在另外一個世界裏了,我希望小夕你不要傷心好嗎?
小夕,你是一個令人心疼的孩子,自從我們四家第一次聚會的時候,我第一眼看到你時,就被你那傷心憂郁的眼神吸引住了,那時侯我在想,到底是什麽讓她這麽傷心,這麽憂郁呢?我們都還是小孩子,沒有煩惱,沒有壓力,正是開心快樂的時刻,為什麽她會有那麽多的不如意呢?我開始慢慢的向你靠近,想揭開那神秘的面紗。
你很冰冷,還沒有靠近你,就已經感覺到了冷啊,比北極還要冷,可是好奇心總是驅趕著我,讓我不得不前進。冷冷的眼神,冷冷的表情,冷冷的語言,甚至體溫都是冷冷的,我一度懷疑你是不是人啊?世界上的人哪有你這個樣子啊,該不會是鬼吧?我是既害怕有好奇的每天觀察你,時間的消逝,終於讓我弄清楚了,你不是鬼而是活生生得人啊,得到這點時,我真的很高興啊。
除了老師,你只跟一個人說話,那就是你的跟屁蟲(那時侯,大家都是這麽說的啊,因為,不管你到哪裏,哪裏就有他的身影),只有和他說話的時候,你的臉上才沒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,而你的聲音也不是冰冷的,很溫柔,就像春風輕輕的吹拂臉頰的感覺,很舒服,很愜意。那時侯,大家總是抱怨,你為什麽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才不冷漠呢。
一次偶然的機會,楓的媽媽到我家來做客的時候,我向阿姨詢問。阿姨才告訴我,事情的原委。也是從那時侯起,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腦海裏跟我說,要我一生一世的保護你,讓你感受到溫暖,讓你不在是孤單寂寞的。
小夕,姐姐對楓的感情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感,姐姐喜歡的是成天和姐姐吵架的小濤,可是,你知道嗎?小濤也是很喜歡小夕的,雖然,我很喜歡他,可是,姐姐明白,小濤也知道,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,最好是在心裏愛著,不要表明,這樣對大家都好,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,但是擁有一個人就一定要好好的去愛他,我和小濤都不是那種特別愛束縛的人,所以,他愛你,但是不能擁有你,我也是這樣,我愛他,但是不能擁有他,因為我還沒有做好準備。雖然,在姐姐生命最後的一段時間裏,你讓出了楓,讓他陪著我,雖然我沒有說什麽,因為,我看到了,小夕的心,看到了小夕善良的心,姐姐能夠擁有小夕這麽好的朋友,此生足矣。
小夕,答應姐姐,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愛護自己,知道嗎?不要那麽的不開心,不要那麽的傷心,好嗎?小夕,可以經常的笑嗎?小夕的笑容是世界上最美的,可以經常綻放你的笑容嗎?這樣姐姐在天上也會看到小夕的。
小夕,姐姐好舍不得啊,真的舍不得啊,姐姐不想離開你們,不想,可是,姐姐要回去做天使了,姐姐在天上會保佑你幸福一生的,姐姐會每天都看著小夕的。……”
心痛如割,淚如雨,打濕了淡粉的信紙,清秀的字跡逐漸模糊,變暗。
“小濤,小夕不配做雪姐姐的妹妹,不配做你們的朋友,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妹妹,我不是,我不是啊……我該怎麽辦呢,你可以告訴我我該怎麽辦呢?”
淚水就像是決了堤的洪水一樣,洶湧而下,心痛,痛得無法呼吸,愧疚讓我更加心痛,原本以為,我很了解古雪,可是到頭來,我還是不知道她。使勁的抽著自己的臉,作為一個好朋友,沒有臉見人,我沒有。
“小夕,你這是幹什麽呢?你這樣,小雪會活過來嗎?你這樣只會讓她更加的心痛,你不知道她是最疼你的嗎?你不可以的”柳濤憤怒的抓住我的手,大聲的朝我吼,布滿血絲的雙眼射出心疼的眼神。
“可是,我還能怎麽樣呢?我失去了我的好姐姐,我永遠的失去了她,你知道嗎?我的心有多痛,多痛……”
我就像是一只洩了氣的皮球一樣,癱坐在地上,任憑淚水肆無忌憚的流淌,苦苦的哀求,苦苦的挽留,都沒有能留住古雪,她還是義無反顧的離去了,走的是那樣的決絕,那樣的令人心碎。
柳濤緊緊地將我擁入懷抱,頭埋在我的肩膀上,低低的哭泣。
落雨了,春雨有點涼,有點冷,雨打在我們的身上濺出水花來。頭發濕濕的緊貼在臉上,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落入嘴角,用舌頭慢慢的品嘗,是鹹的,鹽一樣的鹹。
雨停了,眼前出現一雙腳,眼神順著鞋往上走,於楓的身影漸漸的落入視線中,他很憔悴,表情很痛苦,雙眼深深的陷下去,兩顴凸起,蒼白的臉色,嘴唇發紫。
我慢慢的推開柳濤,投進於楓的懷抱中大聲哭泣,就像是迷路的小孩好不容易找回媽媽一樣,使勁的哭。
於楓的身體冰冷僵硬,沒有一點溫度,腦海裏出現自己求於楓的一幕,內疚和心痛讓我無法再見他,使勁的推開他,努力的向前奔跑,就像是掙脫了韁繩一樣的野馬,不要命的跑,耳邊傳來了不知道是風聲還是他們兩人的呼喊聲。
穿越馬路時,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用力的推了一下,倒在路邊,失去意識之前,耳邊傳來了剎車聲和尖叫聲。
☆、隕石的墜落
我一個人光著腳丫,站在荒涼的沙灘上,迷茫的望著遠方,這是哪呢?我身處何方呢?我怎麽會在這呢?艱辛的往前邁著腳步,我不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麽,去向何處。
天際出現了暗紅色的光芒,彩色的雲霞映染了半邊天,太陽是那麽的遙不可以及,空中突然出現一紅色的東西,以驚人的速度朝前劃去,留下優美的弧度。
是隕石,是隕石在墜落,我看見了隕石的墜落,雀躍的心情使自己忘記了身處何處,只有屏息欣賞這千載難遇的奇景。
在中國古代天降隕石,意味天下將大亂,諸侯並起,中原逐鹿。秦始皇統治末年,有人在一塊隕石上寫道“始皇死而天下分”,很靈驗。難道是有人將遭遇不測嗎?我在心中暗暗的替那個人祈禱,希望他能夠逢兇化吉。
狂風乍起,黃沙漫天飛,嬌小的我怎敵得過大自然的力量,慢慢的閉上眼睛,隨著風起身旋轉,我不在乎我的命運將會怎麽樣,我也不在乎我的下一站是什麽,即使是地獄,我也去。
風停,落地。
緩慢的睜開眼睛,眼前呈現出的景象已不再是漫無邊際的沙漠,而是桃花源。
粉紅色的桃花,占據了我的視線,這兒除了桃花還是桃花,除了桃樹還是桃樹,另外就是還有一個我。
我輕輕地在桃樹間行走,移著小碎步,鼻子湊近綻放的桃花,吸取甜甜的芳香,笑容自然而然的在嘴角邊綻放,露出小小的酒窩,桃花似乎感覺到我的興奮之情,它們隨著微風左右搖擺,好像是在朝我笑,好像是在起舞,好像是在歡迎我這個不速之客。
林間的小道上鋪滿了粉色的花朵,踩上去柔柔的,軟軟的,很舒服。我感受著這份愜意,不禁然的翩翩起舞,將自己的興奮之情賦之於舞蹈上,像是一只蝴蝶在自由的飛翔。
如果可以的話,我想在這裏永遠的居住下來,每日與桃花為伴,起舞,吟詩,唱歌,過著神仙般的生活,享受恬靜的美麗。
一陣眩暈,我知道,這不屬於我,我只是過客,最後向這片人間凈土投了一瞥,閉上了眼睛,那一瞥中包含了太多的無奈和留戀。
我晃晃悠悠的醒過來,發現自己中置身於一片屍海之中。
我慢慢的爬起來,望著血肉模糊的屍體,胃裏是排山倒海,終於按耐不住,低頭吐出,吐完肚子裏的所有,也就不是那麽的難受了。
這又是哪呢?我喃喃的問自己。
我拖著沈重的雙腿,亦步亦趨的走著,舉頭望向遠方,希望能夠找到出路,可是走了好長時間,發現我還是在原地打轉,我迷失了方向。
周圍的景色昏暗,詭異,恐怖。烏鴉在叫,狂風在怒吼,而我則在打顫,咬緊牙關,想要壓制心裏的恐懼,可是越是壓制,心裏越是害怕。黑暗的匯聚成了一張巨大無比的口向我襲來,我想要張嘴呼喊,想要尋找救兵,可是發現,聲音卻再也沒有了,黑影壓下,一點一滴的吞噬著我,直到我完全落入黑暗之中……
☆、再次的失去
突攸的睜開眼睛,直勾勾的眼睛盯著天花板發呆。好長時間後,才四周打量,確定是不是地獄。
雪白的床單,雪白的墻壁,還有那吊針,發現,我還是在這個世界上。
我使盡全身的力量,從床上坐起來,衣服濕濕的,可能是剛才做夢了吧。
我怎麽又在醫院呢?不是已經出院了嗎?我在房間裏尋找於楓的身影,發現自己是徒勞的,房間裏除了我之外,再也沒有人了。難道我又成了孤家寡人了嗎?我又是孤單的一個人嗎?
伸手拔掉針,緩慢的下了床,頭好暈喔,怎麽回事啊?我慢慢的扶著墻壁,走出了病房,在走廊裏尋找熟悉的影子。
不知不覺,我又來到了曾經熟悉的地方。這兒曾經躺著我最好的朋友,最愛我的姐姐,可惜,卻已是物是人非。
我摸著古雪躺過的床,淚水滂沱,逝去的身影好像又在我的眼前晃動,她好像在和小濤嬉戲,好像在那調皮的捉弄我,好像在那哄著迷路的小朋友,我就知道,雪姐姐這麽愛我,肯定不會離我遠去的,我擦了擦眼淚,快步的走上前去抓雪姐姐的手,可是,我撲空了。
我迷惑的看著手裏的空氣,又看著這個房間,剛才明明雪姐姐在啊,明明她還在笑啊,怎麽會沒有呢?為什麽會是沒有呢?
“小夕,你怎麽在這呢?怎麽不在床上好好的躺著,跑出來幹嗎呢?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體很虛?”
柳濤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我的身邊,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,好像是在指責我,又好像是在關心我。
“小濤,我剛剛看見雪姐姐了,可是她不理我。”
我指著剛剛雪姐姐出現過的地方,委屈的跟柳濤說。
“小夕,你怎麽還是接受不了小雪離開的事實呢?如果你連小雪離開都接受不了,那麽楓的離開,你又怎麽接受的了呢?”
柳濤望著我,眼神裏全是傷痛,他似乎很傷心,很憤憤不平,很難受。
“小濤,你說什麽?”
“小夕,我們回去吧啊,楓現在更需要你,你不能夠再這樣下去了”柳濤扶起我,扶著我往外走。
楓,怎麽了啊,我的心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,推開柳濤的手,用疑惑的眼神望著小濤。
“小濤,楓怎麽了啊。”
“他出車禍了。”
我不會相信的,頭腦裏想起了,自己在雨中奔跑,剎車聲和尖叫聲……
“不,不會的。”
我難以置信的看著柳濤,希望他說他是騙我的,可是柳濤滿是傷痛的神情,不能不讓我相信。
剎那間,我感覺到天要塌了,地要陷了,我的整個世界都是一片黑暗,為什麽啊,為什麽會是這樣呢?
“他人呢?我要見他,我要見他,他答應過我的,他不會拋下我不管的,不會的,他答應過的……”
“他在手術室,醫生說,快不行,我想讓你見他最後一面,你趕快去吧。”柳濤艱難地說出這句話。
我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了,中間不知道撞到多少人,不管他們怎麽看我,怎麽說我,此時我只有一個念頭,那就是去證實柳濤說的話,我在心裏默默的乞求這不是真的。
“楓,你醒醒啊,你這是怎麽了啊,你快點醒醒,好不好啊。”我撲倒在躺在手術臺上的於楓,嚎啕大哭。
“小夕……對不起……”於楓好像聽見了我的呼喚,慢慢的睜開眼睛,好像是很吃力,斷斷續續的說:“小夕…我…我恐怕不…不行了…我要食言了,對不起,等來世,我們在看夕陽。”
“我不要,我不要,我只要今生,我不要來世。”
“小夕…我愛你…至死不渝,答應我…不要為我的離開傷心好嗎?不要做傻事好嗎?你要開心,快樂的活著,我會在天上看著你的,你不開心快樂,我也不會開心快樂的。”於楓閉上眼睛,艱難的說著,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龐流下來。
“我不答應,我不答應。”我不敢答應,因為我害怕我答應,於楓就會像風一樣,飄飄而逝。
淚水就像是秋天的雨一樣,綿綿不絕,心痛就像是萬把刀在割,疼痛不已。
“小…夕,答應,答應我,要好好的…”於楓挪動著嘴唇,根本聽不清楚在說什麽呢?
“我答應,我答應,我答應你。”看著於楓難受的樣子,我再也承受不了,點著頭,心痛的喊道。
於楓微笑著慢慢的閉上了眼睛,再也不睜開了。
撕心裂肺的痛,令人窒息的痛,在怎麽可以這樣呢?為什麽,為什麽?
“為什麽?”我絕望的喊道,眩暈帶走了我的意識。
時間好像已經過了一個世紀了,我沈浸在夢中,不願意醒來,害怕自己一睜開眼睛,看不到於楓,害怕自己還在這個冷冰冰的世界上。要是能夠這樣一直睡過去該有多好啊。在黑暗中孕育夢想,在夢中見到想見的人。
渴望見到於楓,渴望聽到他說話,渴望與他相擁,我不想在逃避了,勇敢的去面對,即使眼前是魔鬼是地獄,我也要去找於楓,我不想失去他,我不想離開他,沒有他的日子,我不是我。
這難道就是天堂嗎?天堂就是這樣的嗎?怎麽這麽熟悉啊,難聞的消毒水,還有令人窒息的輸氧管,這,不是天堂,而是進來了無數次,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和最愛的人的地方,我討厭它,厭惡它,它就是魔鬼,帶走了我所有的幸福,帶走了我所有的快樂,為什麽,為什麽我還要在這裏呢?為什麽呢?有誰可以告訴我呢?
“小夕,你醒了,感覺怎麽樣,頭還疼嗎?”
柳濤見我睜開了眼睛,關心的問。
“小濤,楓呢?他在哪呢?我要見他。”
看見柳濤,我張口就問於楓的下落,害怕他丟下我一個人不管,害怕找不到他。
“小夕,難道你忘記了嗎?楓已經死了啊……”
柳濤悲傷地說,他的樣子頹廢而傷心。
“你騙人,我剛剛還見他呢,他還好好的呢?”
我憤怒的打斷了柳濤,怎麽可以說於楓死了呢?我都還沒有死,於楓怎麽可能死呢?他說過,他是不會離開我的。
“小夕,你醒醒好不好啊,他是在救你的時候,出車禍了,你難道忘記了嗎?”
“不可能的,他在哪呢?我要見他,不管是人還是屍體,我都要見他。”我朝著柳濤大吼大叫。
“他在太平間。”
柳濤憂傷的看著我,眼裏全部都是憐惜和傷痛,還有許多無奈。
太平間,是這嗎?我在門外停住了腳步,不敢去推開門,不敢去想象裏邊的情景,萬一於楓真的在裏邊,那我怎麽辦呢?
我還是推開了寫有太平間的門,雙腿抖動著走進去,我一個又一個掀開白色的床單,每掀開一個,心裏就暗暗的高興一下,因為不是我的楓。
到最後一個了,我不敢去揭,心裏突然很害怕,這些都不是,那麽剩下的一個也就不是了,那麽我也就不用再去看了,轉過身,想要離開,可是腳底下像是沾上了膠水,沒有辦法移動。我還是去掀那個最後一個床單。
我閉上眼睛,在心裏默默的乞求著上天,希望不是,不是於楓,希望柳濤弄錯了,只是在和我開玩笑。
我滿懷期望的睜開眼睛,去看他,結果是,我目瞪口呆,絕望取代了所有的希望,心碎的聲音在在心底蔓延。
這怎麽可能呢?老天爺太不公平了吧,剛剛從我身邊奪走古雪,為什麽還要讓我失去他呢?為什麽呢?絕望的聲音從太平間傳到整個醫院,整個大樓都為之動搖,是在替我不平嗎?
於楓就像是沈睡的孩子,是因為太累了,所以才睡得那麽沈,那麽香,可是這個地方太冰冷了,他怎麽可以在這睡覺呢?我要送他回家,他應該在他的那張大床上休息,而不是這冷冰冰的小床上。
☆、得到
我使勁的抱起於楓,讓他趴在我的背上,天哪,他怎麽這麽沈呢,不管了,我咬緊牙關,慢慢的往外挪。
我一寸一寸的艱難的走著,可是再累我也堅持的住,因為於楓累了,需要休息,想早點回去。
醫院的所有人都停步望著我奇怪的舉動,投來好奇的眼神。
好累啊,終於走到了醫院門口,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,慢慢的將楓扶進去,司機好奇的盯著我們倆個人看,我回頭瞪了他一眼,惡狠狠的說:“看什麽看,有什麽好看的,你只管開你的車,車錢不會不給你。”
司機悻悻的回過頭去,嘴裏嘟囔著什麽。
我仔細的觀察著於楓,替他擦拭臉上的灰塵,這於楓是怎麽搞的啊,去哪了啊,怎麽搞的灰頭土臉的啊。你很冷嗎?怎麽身上沒有一點溫度啊?
“師傅,麻煩您開快點好嗎?我的朋友他很冷,很冷。”
“小姐,這已經是最快的了啊。”司機不耐煩地說。
我緊緊地抱住於楓,給他取暖,讓他不要那麽冷,那麽的孤單,你看,你的嘴唇都是紫色的了,真有那麽冷嗎?
他家在三樓,怎麽上去呢?我向那個司機投去了求助的眼神,司機見我可憐兮兮的,下車替我背起了於楓。
“奇怪,他怎麽一點溫度也沒有呢?怎麽像個死人呢?”
司機奇怪的摸了摸於楓的頭,拍了拍他的臉。
“不要碰他”我不想要任何人在拍打楓,從司機的手中搶過於楓,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彎下腰背起楓,上樓了。
“神經病”司機在我身後低低地說。
氣喘籲籲的將於楓背上來,倒在他家門前,累的再也站不起來了,可是於楓還是緊閉著雙眼,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,不肯睜開眼睛,不肯安慰我,不肯原諒我啊。
在他家的門縫裏摳出一把鑰匙,打開大門,拖著他進去了。
於楓以前怕我一個人寂寞,所以經常把鑰匙放在門縫裏,這樣,我就可以打開他家的門,在他家等他了。
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終於把他拖上床了,噢,天哪,累死了啊,我到在他的身邊,“啪啪,啪啪”
好像有人在使勁的拍門,我太累了,不想去開門,管他呢,繼續睡吧。
“小夕,你在不在啊,趕快開門”
柳濤焦急的喊著,並用力得敲門,我看整個門都快要被他砸壞了。
“你再不開門,我可要撞門了啊。”
要撞你撞吧,反正是鋼門,你在怎麽厲害,總沒有鋼厲害吧。是吧,於楓。我轉過頭,看著緊閉雙眼的於楓,微笑著。
“小夕,我知道你在裏邊,你可以開開門嗎?”
門外的柳濤,不再敲門了,好像是在哀求我。
我不想要任何人打擾我們這份寧靜,只有我們兩個人的世界,不允許其他人來破壞,是不是啊。
天漸漸的黑了,應該吃晚飯了,我慢慢的爬起來,摸著於楓的臉說:“平時都是你在做,今天看你很累,就由我來做吧,你就好好的休息吧啊。”
我在廚房裏翻了大半天,什麽也沒有找到,怎麽什麽也沒有啊。
“楓,你有幾天沒有吃東西了啊,怎麽這麽多灰塵啊,你看你,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懶呢?真是的。”
“冰箱裏還有幾袋泡面,那我們就吃泡面吧,雖然你不是很喜歡吃,但將就著吧啊,呵呵。”
“可夕,你趕快開門,楓已經死了,那是屍體,你知道嗎?”
柳濤在門外大聲嚷嚷著。
“楓,起床了,該吃飯了啊。”我把泡好的泡面端到他的臥室,喊著於楓起床。
於楓一動不動,好像沒有聽見我說話,他真的有那麽瞌睡嗎?他真的很累嗎?累得連眼睛都願意睜開嗎?既然累了,那就睡醒再吃吧。我又重新躺在他的身邊,抓著他的手,慢慢的也閉上眼睛。
好累啊,楓,你睡覺,我陪你吧,我也累了。
好冷啊,怎麽會這麽冷呢?
☆、故事
深夜,我被凍醒了。
“小夕,你快點開門好不好啊?”
門外,柳濤依舊在。
皎潔的月光穿過窗欞,溫柔的灑在恬靜的房間裏。朦朧的月色籠罩在楓的臉上,使得他看起來迷人,如果有笑容,如果他那溫柔的眼睛也能睜開的話,於楓就是最俊秀的人。
“楓,你還記得大兔子和小兔子的故事嗎?”
小兔子要上床睡覺了,他緊緊抓著大兔子的耳朵,要大兔子好好的聽它說."猜猜我有多愛你?"小兔子問.
"噢,我大概猜不出來."大兔子笑笑說.
“我愛你這麽多"小兔子把手臂張開,開的不能在開.大兔子有雙更長得手臂,它張開來一比說:"可是,我愛你這麽多."小兔子動動右耳想:恩,這真的很多.
"我愛你,像我舉的這麽高,高的不能在高"小兔子說,雙臂用力往上撐舉."我愛你,像我舉的這麽高,高的不能在高"大兔子也說.哦,小兔子想,真糟,它又比我高.
小兔子又有一個好主意,它把腳頂在樹幹上倒立了起來.它說:"我愛你到我的腳趾頭這麽多."大兔子一把抓起小兔子的手,將它拋起來,飛的比它的頭還高,說:"我愛你到你的腳趾頭這麽多."小兔子大叫:"我愛你,一直到過了小路,在遠遠的河那邊.大兔子說:"我愛你,一直到過了小河,越過山的那一邊."小兔子想:那真的好遠,它揉揉紅紅的兩眼,開始困了,想不出來了;它擡頭看著樹叢後面的那一大片黑夜,覺得在也沒有任何東西比天空更遠了.大兔子抱起頻頻打著呵欠的小兔子,小兔子閉上了眼睛,在進入夢鄉前,喃喃的說:"我愛你,從這裏一直到月亮,""噢,那麽遠."大兔子說,"真的非常的遠,非常的遠."大兔子輕輕將小兔子放在葉子鋪成的床上,低下頭來,親親它,祝它晚安.小兔子對大兔子笑一笑.
大兔子也對小兔子笑一笑.
然後,大兔子躺在小兔子的旁邊,小聲的微笑著說:“我愛你,從這裏一直到月亮,在……繞回來.”
“楓,你知道嗎?我就是那個大兔子,很愛很愛你,沒有你,我是活不下去的。”
我講完故事,溫柔的望著於楓,低低的說出心中的感想,算是表白吧,只是,楓,你能夠聽的見嗎?
清晨,柔和的陽光,透光落地窗戶,照進來。
還記得那時候,於叔叔要為於楓買房子,看了好多家,可是於楓都不怎麽喜歡,唯獨這個房子,卻是讓於楓流連忘返,因為這個窗戶,可以第一時間看到陽光,可以第一時間聞道陽光的味道。
我伸了伸懶腰,走到窗戶前,拉開窗簾,可以讓更多的陽光照進來,這樣,於楓就不會是很冷。
他的臉色蒼白,沒有一點溫度,很冷很冷,嘴唇發紫,於楓,你究竟怎麽了啊。
於楓,怎麽這麽貪睡呢?我記得以前他是不會睡懶覺的啊,這幾天是怎麽了啊,飯也不吃,澡也不洗,渾身都發臭了,只知道睡覺,是不是生病了啊。
我坐在床邊註視著於楓,祈求他能夠早點醒過來,因為我有好多話要跟他說呢,我要告訴他,我是多麽的愛他,多麽的愛。
“小夕,你趕快開門啊。”
柳濤怎麽還在外邊呢?難道他昨天晚上沒有走嗎?真是的,我想和於楓單獨呆的時間都沒有。
對了,讓他進來幫於楓洗澡吧,於楓好多天都沒有洗澡了啊。想到這,樂呵呵的去開門。
“小濤,你看楓好多天都沒有洗澡了,身體都發臭了,你們都是男生,你幫他洗澡吧。”
我打開門,讓柳濤進屋。
“小夕,你怎麽了啊,你怎麽可以這樣做呢?楓已經死了,是你親眼看見的,你幹嗎還要把楓的屍體偷出來呢?你知道嗎?醫院已經亂成套了。”
柳濤剛剛進門就劈頭的說了我一頓。
“小濤,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呢?你和楓都是好兄弟,你怎麽可以詛咒楓呢?他還好好的在床上躺著,只不過是睡著了而已。”
我很氣憤柳濤,平白無故的詛咒風,嚴厲的指責他的莽撞行為。
“可夕,你醒醒吧,不要再執迷不悟了,楓已經死了,那只是他的屍體。”
“不是的,你來看,楓明明還好好的嗎?”
我不理會柳濤那傷心絕望的眼神,徑直把柳濤帶到於楓的床前,讓柳濤好好的看看,於楓沒有死,還是好好的。
“你看,楓他只是睡著了而已,你怎麽總是說一些不吉利的話呢,以後不許說了啊,否則我們朋友沒得做了啊。”
柳濤看著於楓,流下了眼淚。
我得意地說:“看吧,楓沒有死,只是睡著了而已。”
柳濤並沒有說話,走上前去,抱起於楓就往外走。
“你帶他到哪去?”
我看見柳濤要帶走於楓很著急,伸開雙臂攔在他的面前,不要他走。
“小夕,楓病了,我們帶他去看醫生好嗎?”
柳濤溫柔地說,聲音低低的略帶嘶啞,很好聽。
“是嗎?我說呢,他怎麽這麽冷啊,原來是生病了啊,那我們趕去醫院吧,不要讓楓等急了啊。”
我見柳濤不再向我發飆了,又說於楓病了,需要看醫生,趕緊讓開了,讓他背著於楓,我們一起去醫院。
☆、舞
“於叔叔,阿姨,你們怎麽回來了啊。”我剛打開門要和柳濤出去,就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於叔叔和靳阿姨在門口佇立著,他們神情萎靡,好像經受了重大的打擊,難道是公司裏出了什麽事情嗎?
“於叔叔,你們怎麽了啊,是不是公司出事了?”
我拉著靳阿姨的手,擔心的問,他們突然回來肯定是有什麽事情,難道是爸爸媽媽出什麽事情了嗎?
“叔叔阿姨,是不是我爸爸媽媽出事了啊,你們這是怎麽了啊?說話啊?”
“小夕,你這個傻孩子,你這是怎麽了啊?”
靳阿姨,抱著我失聲痛哭,哭聲悲切,不由得令人心酸。
“阿姨,怎麽了啊?”我奇怪的問道。
“楓,生病了,我們要帶他去醫院呢,回來之後我們幾個在聊啊。”
我看著蒼白的於楓,心急的跟阿姨叔叔打招呼,說再見。
“小濤,你帶楓去火化場吧,醫院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,火化場我已經聯系好了。”
靳阿姨抓住我的手之後,於叔叔吩咐著小濤。
“等等”
我一把推開阿姨,攔住柳濤,轉過身,奇怪的望著於叔叔。
“於叔叔,你讓小濤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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